成功取得了领导权后,卡罗尔在四周的洞壁上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入口的位置——那天晚上,在她的指导下,哈利很顺利地把那段记忆分享在了冥想盆里供他们研究。

他们走了过去,卡罗尔打开手提箱,依次从里面拿出了采血针、采血管、止血带、医用胶带和碘酒。哈利看着那些似乎不该出现在魔法世界的东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克利切虽然不知道卡罗尔要做什么,但还是积极地自荐:“可以用克利切的血来开门,克利切不怕痛!”

卡罗尔淡淡地说:“治愈咒我比你们都擅长,但既然根本没谁有必要挨那一刀,又何必要让自己吃那个苦呢?”

她卷起自己左臂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然后把止血带递给了斯内普。

“在这里系紧,但也不要太紧。”她指了下位置。

斯内普抿紧了唇。哈利以为斯内普会提议抽他的血,但他只是拿起止血带,默不作声地在那条胳膊上灵活地打了个结。

“谢谢。”卡罗尔对他笑了下,他松了松眉心以示回应。

在自己的手臂上用手指摸了一会,卡罗尔找准了位置后有条不紊地先消毒,再给针头贴上胶带,利落地把针头插进了小臂上固定好后,她将采血针的另一头插入了采血管,单手解开了止血带。

见另外两个人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围在自己身边,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鲜红色的血液慢慢地从她的身体流入进管子,卡罗尔忍不住想,放在魔法界,这样的场景在别人看来大概就像在进行一种邪恶的黑魔法仪式。

哈利在那个尖尖的针头戳进皮肤里时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小声地问:“不痛吗?”

“不痛。”看他的表情似有不信,卡罗尔想了想,形容说,“大概就是羽毛笔的笔尖在你身上轻点了一下的感觉。”

哈利下意识地缩了缩右手。提到羽毛笔的触感,他想到的是乌姆里奇让他抄写的“我不可以说谎”。这行字已经在他的手背上成为了一道浅浅的、发白的疤痕,每次他看到时都会感到作呕般的恶心。

“女士,您怎么会这些的呢?”他转移话题,“我是说,您学习的应该是怎么用魔法治愈巫师。”

血很快注满了五根管子——其实并不多,加起来才二分之一盎司,还不如邓布利多当时割开手臂喷出来的血多。但哈利带邓布利多出来时只是蹭了一些血在墙壁上,证明开启入口需要的血量应该不用太多。

卡罗尔拔掉针头,挥动魔杖,手臂上连个针眼也没留下。

“很久以前学的。”在伏地魔第一次失败的时候。她一边给采血管施加咒语保证血液的新鲜,一边说:“那时候我还想着回麻瓜社会当个医生。”

没想到邓布利多跑过来告诉她,先别急,伏地魔可能还没死透,她只好又留了下来。

卡罗尔把其中一根采血管里的血倒在了粗糙的石壁上,血没有按照常理地往下流,而是像被隐匿在岩石后的怪物吮吸一样,诡异地沁入,而后消失,跟着沾过血液的那块岩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得耀眼的拱形门洞。

斯内普率先走进了门洞后的无垠黑暗里,举起魔杖,为他们点亮了前路的光。卡罗尔踏着光往里走,看着光圈里那道和黑暗同色的背影,略有些晃神。

如果这次斯内普没有一起来的话,就算遇不上什么危险,她大概也不会有这种仿佛万事都有人托底的安心感——这种感觉,自从姨婆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感受到过了。毕竟这十几年来,她才是那个肩负着托底任务的人。

从斯内普拉长的影子中走出来,卡罗尔看到了一片和冥想盆中一样广袤而幽寂的湖水,比起霍格沃茨让人感到宁静和愉快的黑湖,这片湖水则像是皮肤病患者身上发黑发烂的脓疮,令人嫌恶。

总是控制不住情绪的家养小精灵已经开始对着湖水哀哀哭泣,卡罗尔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斯内普的视线跟着她的脚自移动,低声提醒:“不要踩到水。”

卡罗尔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用目光急切地往湖底搜寻,然而魔杖的光无法穿透浓稠的湖面,仅凭目力,她绝没有可能找到沉在水中的人。

这是预料中的事,她没有感到太大的失望,往湖中心的莹莹绿光上望去。

“看来,哪怕里面没有东西,那个石盆还是会自动装满液体。”她若有所思。

“但我们没必要再过去了是吗?”哈利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厌恶和忌惮,“既然我们的目的并不在那。”

卡罗尔不置可否。她看了眼斯内普,和他进行了眼神的确认,沉下声音:“按照计划,我们开始吧。”

斯内普和卡罗尔沿着湖岸各自往反方向走,边走边挥动魔杖重复地念诵几个咒语——分别是统统加护、平安镇守、固若金汤和降敌陷阱。

伴随着他们的念咒声,一道微弱的光幕如同缓缓向两边拉开的纱帐一样自湖岸边升起。大概都走出三十英尺后,卡罗尔刚好摸到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