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怕什么。”林玄泽道:“你又拿我打趣,其实说真的,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心里倒踏实许多。”  段墨卿道:“是吗?看来我对你来说,还挺重要的。初见你之时,你就像水一样冰冷,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可慢慢相处下来,我发现你内心也有柔软细腻的一面。”  林玄泽突然眼圈一红:“我很庆幸能遇见你,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的家人,我从小就没娘,是阿爷把我带大的,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有甚意外,我真不知下半辈子该怎么过活。”  段墨卿见林玄泽甚是可怜,安慰道:“没事,有我在呢,我会永远陪着你,帮你找到你的阿爷。我相信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林玄泽听了不禁感动道:“好兄弟!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会会他们!”言毕,二人率一百禁军往修行坊而去。  少时,二人来至张府,却见府门紧闭,一卫士拍了半晌,全无回音。林玄泽上前大喝道:“幻天堂查案,再不开就破门了!”话音未落,那门忽然打开,一名下人走出,见门外被禁军团团围住,故作镇定道:“你们要干嘛?”  林玄泽道:“你家主张五郎、张六郎可在?”男子迟疑道:“你们找我家主有甚事?”林玄泽道:“现有人指证你家主参与了夜宴一案,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  男子见来者气汹汹,便道:“我家主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林玄泽闻言示出神龙令,问道:“你可认识这东西?”男子见此物非比寻常,收敛了许多,道:“你要找我家主,请随我到后堂来!”  言毕,林玄泽命禁军死守在外,自己与段墨卿则去了后堂。  因有人提前通风报讯,张五郎便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XZ了起来。待林玄泽与段墨卿走进正堂,张五郎忙出门笑迎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什么风将你们幻天堂的人吹来了?”  林玄泽道:“张国公这么聪明,想必早已猜到!”张五郎道:“二位快里边坐!”  张六郎命人送上好茶,段墨卿欲喝时,林玄泽忙止道:“慢!”张五郎扬眉浅笑:“怎么,莫不是怕我下毒?”  林玄泽道:“我们是来调查夜宴一案的,那些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继而,林玄泽带着试探问道:“那范策与你们的关系应该不浅吧?”  张五郎深知范策已招供,便冷静道:“此人不过是我们的一个门客而已!”林玄泽道:“恐怕并非门客那么简单吧!据我调查得知,那日夜宴的幻术表演节目,是你向圣人推荐的!”  张五郎道:“不错,圣人对幻术甚是喜爱,我们请范策来,不过是供圣人观赏娱乐而已!你应知道,圣人现大病初愈,需放松心情!”  林玄泽见张五郎避重就轻,便顺其意道:“表演幻术常会以某种道具,引观者进入幻觉世界中,然那范策所用的西域曼陀罗花,早已被列为幻术界的禁忌!”  张五郎装作不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玄泽道:“还用我将你们夜宴上的所作所为全都讲出来吗?”  一旁张六郎理直气壮道:“司刑寺办案向来讲究证据,你们幻天堂,难道仅凭猜测便断定真凶吗?”  林玄泽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我把话讲明白!也罢,我林玄泽既奉圣人之命彻查此案,哪怕犯案者是王公显贵,也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张五郎道:“你们若是为查案而来,我绝不会拦着,且还会鼎力配合,不过,你莫要空口无凭,乱给人扣帽子!”  林玄泽忽起身道:“我既来此,就已掌握了你们参与谋划此案的证据,你们不肯认罪伏法,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情面!”  张氏兄弟闻言顿时愣住,林玄泽又道:“我知道你们深得圣人恩宠,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圣人虽年事已高,御体欠安,可心里却敞亮着,谁是什么样,做了什么事,皆瞒不过她的双眼,圣人将你们捧高,是为试探你们的能力和忠心!”  二人闻言顿时慌乱起来,林玄泽见状又强调道:“我现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主动认罪,将自己在夜宴一案中的所作所为如实说来,要么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罪状拿出来,你们签字画押!”  张五郎笑道:“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啊,我倒想听听,你是如何空口白牙,污蔑朝臣的!”  林玄泽道:“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就莫怪我言语伤人!”  言毕,只见林玄泽将夜宴一案整个经过娓娓道来:“那范策虽说是你们的门客,却为你们做了三件令人难以想象的大事。其一,他为你们算过运程,还扬言你们有帝王之相,此等犯上作乱、有违人臣之事,你们以为没人知道吗?其二,你们听从范策之言,在定州建造佛塔,蛊惑人心,你们以为没人会查到吗?其三,你们怂恿圣人举办宴会,并推荐范策表演幻术,明为彰显圣人对大臣的厚爱,实则是为策划一场天衣无缝、背德昧暗的夺命夜宴。你们自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其实我们早就窥破了你们的奸计!”  林玄泽见二人变得紧张起来,又继续分析道:“第三个环节表演幻术,范策虽未选择随身携带的致幻道具,却在香炉中做了手脚。你们里应外合,在宴会开始之前,将作案用的西域曼陀罗花与司香官所放的檀香做了调换,此举可谓一举两得,既能在范策表演幻术时,起到致幻的作用,还可被众公卿大臣吸入体内,他们回去昏昏沉沉,也会以为饮酒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