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士则上前推了林玄泽一把,林玄泽方开口问道:“圣人,我今这么做,亦是情非得已。现归还李氏江山已是众望所归,臣只想问您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如实相告!”  女皇闭眼道:“你可是想问你阿爷的下落?”  林玄泽道:“不错,我阿爷为您寻找《推背图》至今未归,我听人说你已将他杀害!”  女皇自知大势已去,如今整个朝廷被人控制,且还有太子做主,她此时只是笼中鸟而已。女皇长叹一声,闭目倒回榻上,不再言语。太子见女皇睡下,未敢滋扰,率众退出了迎仙宫。  恰在此刻,前廷传来消息,相王父子率十六卫心腹直入南衙坐镇,顺利控制住省中值宿的韦承庆、房融二相,同时又率兵闯入张氏兄弟府邸,将张昌期、张同休、张昌仪等人当场拿下并处斩,并在神都天津桥的南边与张氏兄弟一道枭首示众。  二十三日,女皇被迫下诏,命太子监国,大赦天下。任相王府司马袁恕己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派遣十名使者分别携带天子的玺书前往各州进行安抚工作。次日,女皇正式将帝位传给太子李显。  且说唐中宗李显于二十五日正式登上皇位,并下诏大赦天下,唯独张氏党羽不在赦免之列。同时加封李旦为安国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食邑五千户;太平公主为镇国太平公主,食邑五千户。此外还加封张汉阳为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桓士则加授银青光禄大夫,晋升纳言;段怀义赐爵郡王,食邑八百户。  林玄泽因研制解药、侦破夜宴一案有功,在多人的举荐下,赏千金,特赐紫衣,加号为玄泽大师。  二月初一,李显率领文武百官来至上阳宫给女皇请安,这几乎是他每隔十天必做的一件事。  在上阳宫老妇人并不缺吃穿,就连御医也随叫随到,李显每次前来都会和女皇嘘寒问暖几句,尽管女皇不怎么爱搭理他。  以前每次在朝堂出现,女皇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可如今心爱的两个男宠被残杀,自己半生开创的武周王朝一下子轰然倒塌,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  李显看着床榻上未加修饰的女皇,鬓发惨白,皱纹累累,不禁涌出一阵心酸。  待众人退下后,李显缓缓开口:“母后,孩儿来看您老人家了!”  女皇问道:“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其实女皇心里很清楚,儿子胆小怯懦的性格是她一手造成的,当时李显登基不足两个月,就被她废黜流放,后狄仁杰等朝中重臣从房州迎回时,李显已性情大变。想到这里,女皇不免有些自责。  李显憨然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母后的眼睛!”  女皇直言道:“是不是这个皇位坐得不舒心?也难怪,这皇位毕竟是张汉阳那些老臣帮你夺取的,他们如今封王拜相,手握大权,你难免会觉得束手束脚!”  李显叹息一声,道:“他们确实忠心耿耿,但常独断专行,难以管束。”  女皇笑了笑:“所以你来找我给你支招?”  李显无奈应道:“是,还请母后替我出出主意!”  女皇道:“我已是被你推下皇位的人了,其实该怎么做你心里很清楚,只是不够大胆。这都怪我啊,当初把你给吓着了,你那媳妇韦氏,可强悍着呢,你在她身边估计只有顺从的份吧!”  李显道:“哎,孩儿无能,不过近来我提拔了一些武氏宗亲及皇后亲党,用来牵制那帮老臣,只是他们党羽众多,孩儿怕斗不过他们。”  女皇道:“他们当时阴谋篡位,便有所图谋,只是你被其蒙蔽了。这世道险恶,如今你坐上皇位,权力争斗是躲不过的,若还一味胆小畏惧,很难会有大的作为。记住,你只有勇于争夺,才能有希望!”  李显点头记住,忽又问道:“母后,孩儿有一事不解,想当面请教您,不知当讲与否?”  女皇靠着隐囊,低声道:“说吧!趁我头脑还清醒,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李显问道:“前阵子宫中失踪的那两位供膳之人,您可知其下落?”  女皇笑道:“你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李显道:“孩儿不敢!”  女皇深知李显一向敬重自己,孝顺有加,便道:“罢了,我既已将皇位传给你,便不会再阻拦你。我实话告诉你吧,他们确实为我所杀!”  李显好奇问道:“母后,您为何要杀死他们?”  女皇道:“我之所以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在灵龟汤中下了药,此事一旦为司刑寺查到,对我的计划颇为不利。”  李显闻言一惊,疑问道:“前不久那场夜宴一案,莫非是您一手策划的?”  女皇解释道:“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的计划虽已实现,却也付出不少代价。”  李显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女皇道:“我的计划的目的实则与你们相同,也是为除掉那张五郎、张六郎。不过是我失算了,我没想到张汉阳竟暗中联合朝臣逼我退位。”  李显闻言方才醒悟,质问道:“母后,您可是有意将众人的怒火转嫁到那二张上,命他们下毒谋害我们,好使众公卿大臣与他们为敌,从而缓和那帮老臣对您的恨意,来稳固自己的皇位。”  女皇点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张五郎派范策下毒,并非我的指示。我早怀疑他们兄弟有篡逆之心,直至林玄泽将写有二张罪行的奏书拿与我,我才确定此事。那张六郎为保全自己,与上官婉儿私通,修改诏书,我早已知晓,但并未揭穿。”  李显问道:“这是为何?”女皇解释道:“我是为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