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构成的血滴落在手上,手被腐蚀出了坑洞,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张贱,小心,这东西实力差不多在中级会员中期。”  张贱刺进了神使的脖子,神使的血顺着他的手流向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直接贴了上去,硬生生拉近了距离,抱住了神使,任由血流遍全身。神使急切想要推开他,自己可是堂堂神使,怎么可以被一个凡人抱住,用尖刺刺入脖颈?  多年的神权至上让他的思维也变得高高在上,让他的脑中产生了自己就是世间唯一真神的不切实际的空想,自认为高人一等,实际上不过是虚伪的神的一条恬不知耻的走狗罢了。  他不断想办法挣脱,身上的尖刺随着不断挪动而在张贱身体内搅动,张贱仍然不依不饶,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苏嗜也反应过来,他操控傀偶不断进攻神使。  神使见没有效果,身上涌现出一股白光,白光与祭坛上的光柱相连。苏嗜的傀偶直接被狂暴的力量震飞,骨刺延长,强悍的力量直接把张贱顶起来。神使背生双翼,他直接飞了起来。  神使手握住了张贱的脖子,他生气了,一个小小的凡人也敢伤害我,他直接把张贱的脖子掐的粉碎,张贱的尸体倒在了地上。  神使看向四周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于和全盛状态的神使对视,李无命感觉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神使直接冲向了腐尸,他打算直接把这个浑身散发着肮脏腐臭让他不喜的气息的大家伙先杀掉。  腐尸的背上直接裂开,神使的骨刺划过他的身体,他的背脊的皮肉翻开,黑色的脓血流淌出来,一股纯白色的气息在不断破坏伤口,血流不止。  腐尸嚎叫着,他疯狂地跳动,想要抓住神使,但是速度极快的神使根本没有被抓住的可能。神使一遍又一遍地冲下,一道道伤口在他的身上绽放。  就在腐尸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骨骼大部分碎裂的时候,方曾说话了,“你以为自己真正俾睨天下了吗?”  神使停住了虐杀腐尸的动作,他居高临下看着方曾,“不然呢?”  “真正的神从来都是怀着博爱天下的心胸,从来不会对祂的子民动刀,哪怕是怪物。”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想着嘲讽我吗?”  “你错了,你信奉的不是神,祂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神!”  “我错了吗?只要拳头大就是真理,没了你们,我看天底下谁敢说祂是伪神!”  “哥,你确实错了。”李无命惊讶了,刚刚那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里呢?  对了,这就是罗建国的声音,但是他刚刚喊神使什么?  哥?  神使的动作滞缓了,他看向后方的人群里的一个人,他和周围的人一样,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是他的眸子澄澈。  他看着天空中的神使,目光毫不畏惧,“哥,醒醒吧,你造下的孽已经毁坏了这么多人,赶紧收手吧。”  神使看着下方的罗建国,目光追思,他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他一直待在邪神身边,久到已经忘记了这个称呼所代表的含义了。  他嗫嚅着嘴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的空气似乎也陷入了凝滞,没有人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打乱这一幅可能可以改变整个局势,甚至颠倒它的场面。  神使慢慢下降,他看着罗建国,“你是,罗……小安?”“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对,你是小安,是小安!”  “当年,你们分散,你弟弟当上了村庙的管理者,你被拐卖了,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怎么成为伪神的神使的,但是,我知道,你有一个被你自己遗忘的职责。”  旁边的族长接上了方曾的话,他接着说道,“你的母亲可是我们南德村的原住民,当年太平天国的时候,她的母亲加入了太平天国,还杀死了当年的残害我们的道台,为我们复仇呢!”  “要不是她当年私奔,爱上了一个外界的人,怎么可能出现你这么一个我们这里的叛徒,我们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我们的血脉,而这么多年,流落出去的血脉你母亲这一个,真不知道你的祖上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这些都是罗建国告诉方曾的,他已经彻底倒向了方曾,这个救世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命运指引我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我就从了吧。  神使的心在动摇,他的心逐渐分离成了两半,一半向往善意,一半向往破坏和毁灭,坐在尸骨堆彻的王座上,享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一会儿倒向罗建国,一会儿倒向邪神,就在他犹豫不决,神心即将崩碎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脑海,“神使,你要选择黑暗。”  这道声音有着很强的穿透力,直接让他摇摆不定的内心坚定起来。他的手掌深入自己的胸膛,他掏出了自己的心,他的心大部分是黑色的,但已经有一小半变白了。他撕扯下这一块白色的心,用力丢弃它,说来也是讽刺的,一个外表纯白的神使,内心却肮脏邪恶,还用力丢弃了心中的善。  善被他丢弃,而这时,那股子和罗建国与祭坛的联系也就断了,神使的气息萎靡下去。  方曾看着祭坛,祭坛空间上方,一缕金色的光芒射入了祭坛,这是太阳的光辉,而祭坛的光柱在这时和太阳遥相呼应。  时间到了,天亮了,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祭坛,这座祭坛摇动了起来,下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大地深处传来的震颤一下接着一下,源源不断,像是心跳。这心跳越来越剧烈,但是速度不快,一分钟三跳,远低于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