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命感觉一阵劲风吹过来,他连忙放弃了这一刀。  他感觉自己如果不躲过去,会被直接杀死。  他看着面前的巨大的缸,如果刚刚没有后退,恐怕已经死了吧。  卤煮店里走出了一个大头的人,这个人的脸长得很喜感,眉毛只是两条线,巨大的头颅上面长着几根毛,额骨外凸,活像是老寿星。他的腰间插着一大一小两根锅铲,他拿起了缸。  李无命后退一步,他拿着囚春刀对准了大头鬼。  “大头鬼,救我!”  大头鬼不说话,只是对着凤姐说道,“你是凤姐吗?”  大头鬼一步步逼近凤姐。  “你是傻吗?我你都要怀疑?我不是经常过来的吗?”  李无命看着这两个鬼在这里折腾,他觉得这是自己逃命的好机会。“我只听我老板的,你有请柬吗,没有就不能帮你,相反,我还要抓你去见我们老板。”  李无命停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帮助他解决掉一个强敌。他默默地拿出了两张符箓,这是惑邪符。他转身回到了正在扯皮的两鬼旁边,把两张符箓贴到了大头鬼身上。  大头鬼开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很快,他的身上冒出了黑气,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下巴,拉出几道血痕,他想要让自己承受疼痛清醒起来。  李无命又加了一张,但也只能再加一张了,毕竟只要让他自己发狂就能达到目的,如果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就没有作用了。  李无命连忙后退,他害怕大头鬼把他给撕碎了,说到底还是他看到了大头鬼的软肋,他的老板。  如果一个人或者是鬼把老板的命令当作圣旨,无论面对谁都固执己见地遵守,那么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死忠的人。  当然,不一定这个大头鬼真的是这种性格,鬼,迷离于人间,迷茫。  受审于阴间,害怕。  鄙夷于世人,孤独。  焚尸于火葬场,愤怒。  鬼一般都会变得偏执,更不必说在中阴间的鬼了,他们连阴间都没进,要么生前大恶,要么从阴间逃跑出来,要么横死,都不可能出现什么忠良死节之臣。  李无命可以说是富贵险中求,他不知道这个大头鬼会不会主动抑制自己的凶性,毕竟这里是他老板的店,现在看来,他赌对了。  大头鬼逐渐无法抑制自己,他拿出了那个缸,他把缸照在了自己的头上。很快,缸里面就传来了敲打声。  李无命拔出刀砍在了缸上,结果一阵强大的反作用力差点把他的刀迸飞出去。  缸上面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白痕。  李无命惊呆了,没想到可以切开保险箱的囚春刀击不碎缸。缸暂时是劈不开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刀砍翻了凤姐。  凤姐的魂体被分成两半,她的一只手的食指掉落下来,而她的魂体彻底尘归尘,土归土。  李无命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会无法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但是此地不宜久留,他赶紧往外面跑。  门口的路灯下,一个人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不像是人,倒像是一团腐肉。  它茫然地看着四周,他没有神智,只是会听从把它制作出来的人的命令。  不过现在制作它的人死了,那它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咦,这是什么,一个缸?  它的身上掉下来不知道是泔水里的那种腐烂的东西。它把缸拿起来,发现里面有一个眼神暗淡的大头鬼,缸的内壁满是抓痕。  它把大头鬼吃下,大头鬼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想要反抗,但是它有气无力,只能看着自己进入一团泔水。  泔水的臭味没有侵袭进卤煮店,里面依旧飘荡着卤煮的香气。二楼的阳台上,一个女人站着,看着凤姐死去,她无动于衷。  “把外面的泔水清一清,别让贵客失望,当然,是后面的那位大能。”  “是。”贾帮厨应下。“老板,我们为什么不让季喉亮……”  贾帮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他的卤煮我也会做,为什么我不能取代他?他知道的太多了,从中阴间的入口到我们的秘密,最关键的是,他是一个活人。”  贾帮厨越说越激动,有血泪流出眼眶。  “他还有用,你忙好自己的事情,随时听我安排。另外,贵客快要到了。”  贾帮厨走出门,女人看了一会儿晚上的街区,回过头,拿起卧室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面是一个男人,他长着一张邪魅的脸,对着拍摄者笑。  “如果是彩色的,我就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你的温度,可惜了啊。还有就是,如果不是我取代了你,是不是就永远不可以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现在,我要在阴阳之间斡旋,蝇营狗苟,虚与委蛇。我知道你回不来了,我想对你说出我的想法,我们可以在中阴间再开一家卤煮店,或者浪迹天涯,世界这么大,何处去不得?”  一滴血泪滴在了相框上,“是啊,何处去不得,只是我们都被铁索和街殿绑住了自由的翅膀罢了。”  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印记,这是一个烙印,直接作用在灵魂上。上面是地狱岩浆一般的颜色。  “无论是外面街区的那些多管闲事的鬼,还是地狱的烙印,我相信都无法阻拦我们……”  外面的泔水形成的怪物离开了这个街区,街区的路灯逐渐变亮,上面浮现出一张人脸。  他看着北方,他感觉到这个街区的真正主人要回来了。李无命一路向着卤煮店左边跑,他跑了很久,但是两边的景物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  李无命不得不停下,他看着两边,突然看见远处霓虹灯闪烁。他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