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头也没有回,宛如在逃避什么,脑中着魔了一般,一会是陆九郎□□汗湿的肩脊,强健的腰臀,缚绞时的各种姿态;一会是给他贴身压制的屈辱,他灵狡的挑弄,张狂而放浪的眸光,紊乱得难以名状。

宋欣儿纵是大腹便便,也在帮着张罗明日的寿宴,忙得脚不沾地,黄昏时才想起儿子扔去了小姑的院里,赶紧带着丫环来接。

她一进院就见栖儿脏得泥猴一般,在树下指挥蚂蚁打架,还帮着行军布阵,俨然成了个大将军,韩明铮在一旁陪着,似有些心不在焉。

蚂蚁兵交战正激,栖儿哪里肯走,对着母亲百般耍赖。

宋欣儿只好坐等,她知道夫君与小妹亲厚,又有舍命救下栖儿之恩,越加感激,只是这位小姑不同于寻常闺阁,闲聊不知该起什么话,于是道,“阿娘今日还说,此次收的礼要给妹妹选些合宜的,大约过一阵就要用上了。”

韩明铮并没有女儿家的羞涩,只是默然。

裴家接亲之事已经传开了,宋欣儿见她的神态就明白不情愿,安慰道,“女儿家在闺中时难免忐忑,爹娘一定会考虑周详,妹妹不必过忧。”

韩明铮静了片刻,“嫂嫂未嫁时,对我哥哥是什么感觉?”

宋欣儿纵是嫁了,说起来仍是微赧,“我以前在宴上见过他,那时也不懂,只知是个英雄。订了亲后有了走动,有他陪伴就很欢欣,爱看他又怕看,背地里翻来翻去的想着,心里一时乱一时甜,其实就是喜欢了。”

韩明铮垂着眼,半晌道,“原来这就是喜欢,哥哥是有福气的。”

宋欣儿洋溢着甜蜜,“女儿家所求的无非如此,姐妹们都羡慕我得了好夫婿。”

韩明铮辨不出在想什么,“哥哥当然很好,但世间女子出嫁未必能个个琴瑟相合,如果家里选的不喜欢,或是喜欢的并非良人,又该如何?”

宋欣儿这下可答不出了,试探的一问,“妹妹有喜欢的人了?”

韩明铮一顿,淡道,“我不想嫁人,想一直在营,守护河西,嫂嫂觉得可能吗?”

宋欣儿迟疑的斟酎良久,劝道,“妹妹是个有志气的,但你这样青春美丽,哪可能跟姑子一样终身不嫁,那是逆了伦常,到时候世人不知怎么编排,爹娘也不会许的。”

韩明铮侧头看着庭树,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