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八十年代最火的诗歌,舒婷的《致橡树》肯定入选。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温热的夏风抚摸着衣裳,发丝在空中飘扬,遮住了她半边脸,杨青驻足桥栏,就差将“文青”刻在她额头上了。

赵国庆摇摇头,说:“木跟橡树都不是一个种,就跟猫爱上狗一样,有点出戏!”

“……”

“大三的时候,你说过你喜欢这首诗的!”

赵国庆忍住笑说:“牛顿的力学体系,在一百多年的历史中一直都认为是对的,后来爱因斯坦发现,牛顿错了……”

杨青如同不认识赵国庆一样,盯着他看,赵国庆也终于憋不住笑……

“你戏弄我!”

…………

杨青睁大着眼睛,看向赵国庆,长呼一口气。

“国庆,你总是让我惊叹,上学的时候,考上麻省理工,又主动放弃,在图书馆与金老争辩,但这些都没有现在给我的印象来的深刻!”

“现在?”

“上学的时候,我可以归集于你聪明、勤奋,而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去理解了!”

“……杨青……好吧,是什么让你这么感慨,我感觉应该是夸我的!”

“……”

“你当我眼瞎啊,你们所长给你斟酒,你们成飞的赵总师几乎跟你平辈论交,国庆,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这一切都不太正常!”

“我感觉你身上有一团迷雾,怎么也剥不开!看不到真切的你。”

赵国庆耸了耸肩膀,说:“有些事还不能说,以后你想知道,我肯定告诉你。”

“赵博然,马芳他们都在美国求学呢,这次过去,有没有计划见见他们?”

杨青摇摇头,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自由,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离团的,纪律昨天就交代了,私自离团的话,怕是学也上不了了!”

“原来是这样?”赵国庆点点头。

“怎样?”

“没什么,我说有纪律好,你又不认路,到时候丢了不好找。”

“……”

“国庆,今天你是不是非要气我!”

“……”

“木同志,橡树表示抗议,你不能歧视我!”

“我怎么歧视你了!橡树同志。”

“我想想,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这么编……”

“你……哈哈!”

……

“国庆,我家就在魔都,这次来不及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要不要见家长,你爸爸喜欢酒吗,我攒点钱,茅台怎么样?”

杨青的神色立刻黯淡下来,转过身看着河水,说:“我爸爸走了,那时候我在乡下插队……”

“对不起……”

“没事,很长时间了,对了,国庆,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我……”

赵国庆刚要说,就听到有人喊他。

“国庆,杨青,你们怎么在这呀!”

“……”

高所长眼神幽怨的看着田教授,老东西也太没有眼力见识了,山里人找个媳妇多难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中书摇摇头,对赵国庆说:“小赵啊,你肯定是故意的,点了一大桌子菜,吃到一半,你没影了,好了,结账找不到你人,不行,下次到成都你一定要请我,不然饶不了你……”

“赵总师,多少钱,我付我付!”

说着就要掏钱。

赵中书摆摆手,上车后,摇下车窗说:“本想跟你聊聊的,时间紧,等回来再说吧!”

我也想聊聊啊,赵国庆心下念叨着,知道他们明天凌晨就要走,时间上很紧,也是无奈摇摇头,道声再见吧!

杨青歪着脑袋,看着赵国庆跟赵中书寒暄,要不是见过赵国庆的父母,还真以为他们是父子。

不懂,看不懂,一个总师,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融洽的没有任何违和感。

驾驶员发动了汽车,田教授说:“杨青,我们也走吧!”

高昌明一把拉着田教授到一边,伸手递了一根烟。

“老田,再抽根烟……”

“不了不了,我烟瘾不大,刚刚抽了半包了!”

“再抽一根,就一根!”

“那就最后一根哦!”

高昌明余光看了看赵国庆,想着抽完这一根,怎么再抽三根。

“小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