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和我哥关系挺好,看在旁观者眼里却总觉得有些微妙。不仅是我哥,就算是我跟他说话,通常也不敢跟他对视,内心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别去看!那不是你应该接触的存在!”

行吧,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还是看看旁边正在画新设计图的龙腾月落好了。

没错,龙腾月落有个小爱好,就是设计服装。我家老哥公休必穿的白衣服无一不是他的手笔。

也不知道我哥到底跟他说过什么……总之大概是从某一天开始,龙腾月落隔三岔五就要折腾一套纯白衣服,各种材质各种款式各种风格应有尽有,不带重样。

有那么一次我偷偷问了老哥,他当时一副犹疑不决的样子。问了半天,才大概明白是族里已逝的三姐在世时常穿一条白裙子,而老哥“跟那位三姐容貌相像”。

我刚打算闭眼修炼,谁让我被室友们拉下那么多,就连一开始天赋最差的老哥现在都有八阶修为,我却始终卡在七阶的瓶颈一动不动。

还记得凤舞天路那家伙跟我说,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突破,极限就是七阶巅峰——据说每个术修都有极限,极限数值通常近似于天赋值,所以我们通常可以从天赋值看出一名术修未来最高能到达什么水平。

至于例外么,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但谁又能保证自己一定就是“那么几个”当中的一员呢?

我闭上眼,凝神静气,背后却有一股药香拼了命往我鼻孔里钻,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准确来说,是被拉出入定状态。

碰到这种事情,我也早就习以为常,毫不犹豫地抄起手边最近的东西,朝某个方向砸过去:“浮祐一!你要做实验就换个地方!别在寝室里作妖!”

砸过去的东西完美绕过龙腾月落那一排,准确砸在浮祐一头顶。在这八年里,我把扔东西砸浮祐一这门“手艺”练得炉火纯青。但凡动作稍微慢一点,或者出现误差打到友军,最后受伤的只可能是我自己。

话说回来,这家伙难道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个剑修?

你主业不要啦?要不你干脆直接拜师到禁制大师和纳安也门下,当个专业药剂师啥的得了?

但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更何况浮祐一本就很穷,还在萧源溪那边打了老长一张欠条,你小子毕业后就等着当打工人吧!

正当我还在幸灾乐祸的时候,宿舍门开了。

他来了,他踏着轻飘飘的脚步(或者说舞步)来了——好吧,脚步如此轻盈的只可能是我哥。

话又说到我哥身上,有一点真的不吐不快:他离女生们太近了!

不是凤舞天路那种毫无边界感的接近,而是志同道合相伴而行的那种接近。

一想起族里发过来的第一百五十五张催婚信件,我就感到一阵胃疼。

——别多想了,鸢冷风堂,明天有我们的最后一节课,可得好好珍惜。

翌日,我坐在空旷的学员活动室,身边是另外七位同样拿到留学名额的小伙伴,神色麻木地盯着眼前大屏幕展示的内容。

是文化课直接跳过的生理课。

其实那时候老师也不是故意跳掉的,主要还是因为当时课时吃紧,像生理课这种相对没那么重要的章节能跳过就跳过,卷子上会出一两道小题的就一笔带过。

众所周知,不论在哪所学院,生理课都不在考纲范围内,于是它就很荣幸地……被所有人华丽丽忽略了。

一开始我也跟别人一样,总觉得这个板块根本无所谓,反正出了学院混江湖总会无师自通。

然而,随着课程不断深入,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们对于术修的身体,知之甚少!

身体是修炼的根本,可我们都到了强者的层面,却忽略了这些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知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生活中难以启齿的小问题,也在这堂特别课程得到了答案。这些问题平时没人提及,却都客观存在,我一直以为“习惯了就好”。

实际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