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已掌握的情报，“神之象征”第一步，是恢复默认性别——三百年前有论文指出，人类胎儿最初都是按照女性身体发育，只有到了某个特定节点，男性基因发挥作用，两性才出现差异。
换言之，女性才是默认性别。
第二步，就是知情者更为熟悉的去人类化。去人类化最核心的一点，便是去性别化，所以经历过完整仪式的教皇陛下最终成为无性别。
但仪式完整与否，似乎还要看当事人自身意愿——当年那位教皇陛下，据说是由两个家族携手培养的“纯白战士”，对两性之事一无所知，自然更接受中间立场。
倘若内心偏向男性，仪式直接失败，参与仪式者立即死亡。
倘若内心偏向女性，仪式则只会进行到一半就结束。
“那为什么神之象征都只挑男人当呢？”鸢冷渡曾不解地询问。
“可能是为了控制有实力的男人吧，当时神族挺强的，魔族也是，她们大概都没想到自己的领土最终都让一个男人抢了去。”西门水韵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清楚实情。
鸢冷渡一手支在餐桌托住下巴，看着三人调笑萧源溪，心里想的是该怎么成为神之象征。
天幕被他打裂过一回，估计已经吸引上界注意，问题是他需要挑一个更合适的日子进入上界。
在此之前，他需要让老家鸢冷家族明白，扼杀女孩修炼机会是不对的。
计划在心里初步成形：扶持对家主之位有想法的风堂上位，风堂看在兄长的份上多少会采纳他的建议。
长老们若是反对，就从宗族存续的角度论证容许女族人修炼、甚至拥有继承权的好处。
这样一来，至少不会再发生母亲怀他那阵的悲剧——
“归阳散。”
下意识地，他喃喃说道，引得旁边嬉闹中数人移来目光。
“你说什么？”西门水韵反应最快，作为大家族出身的少君，她最清楚归阳散是个什么东西。
“归阳散……”鸢冷渡眼神逐渐黯淡，“长兄说，母亲怀我的时候，大夫曾告知怀的是个女孩，父亲当时要求她把我打掉。
“母亲舍不得我，便求来一个偏方，那江湖郎中说吃了就能生出男孩。
“我是如她所愿，可后来又听天路哥说，和我年纪相仿的很多孩子身体都出现了畸形……她们的一大共同点，就是母亲都吃过‘归阳散’，而我是唯一成功的案例……”
坚城纱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等药物，不管之前在学院还是如今修习调香，从没有人提过“归阳散”。
听完鸢冷渡解释归阳散的功效，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世界好疯狂。
罔顾自然规律接男宝的疯狂。
“我妈有过一点药剂师传承，当时坚持不吃那玩意儿，说那东西只会催生‘假男孩’……”说到归阳散，西门水韵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
很明显，西门家族也曾排斥女族人出生。
幸好西门水韵刚出生就展露元素情绪感应的天赋，男长老们经过商议，一致决定让她测试男族人们的属性。
有时还要判断他们的修炼状况，耳濡目染之下，实力水涨船高。
经过一位和蔼老奶奶的举荐，她成功躲进枫樱学院，避免外傢结局。
起初她只感到无助和悲伤，直到后来偶然翻到一本讲述残冥大陆历史的书籍。
那时候她才知道，女孩也可以走上掌权之路！
自那时起，她便有了点野心，主动联系“陷入低谷”的凤舞天路，承诺为他分析修炼上的问题。作为回报，凤舞天路允许她查阅一部分凤舞家掌握的资料。
查着查着，有一天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和同学们的共同语言！
当时她不可避免对凤舞天路产生信任，遇到问题第一反应还是向他倾诉。
他说：“西门学姐不妨了解下女学员当中流行的……小物件，想融入她们就得成为她们的一员——不是吗？”
于是她学习化妆，蓄起长发，每天花时间研究身体塑形和穿搭……不过两周，她便把自己打造成一个人美心善自律的“完美学姐”，招来无数人羡慕忮忌恨。
她累并快乐着。
闯入她生活、改变这一切的，正是乔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