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地失踪,会害怕女儿抢走夫君的宠爱……

若是族里放开对女族人的限制,她们会对家人产生孺慕之情,敬爱老人、侍奉母父。

夫君家里有长辈的,也能让她一并照顾,女孩子心细,做事更妥当。

女孩子获得修炼机会,实力就会提升,在外头遇上危险也有自保之力。

况且女孩又不是修炼就不能生,得修炼到八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几个年轻人根本搞不懂老头子们在害怕什么。

要说真能抵达八阶那种境界的女术修,谁不当宝贝宠着?

这种事情就好比撸猫,顺毛撸两全其美,猫被撸得舒服,人也好好享受了一把猫咪柔软温和的皮毛。非要逆着毛撸结果被猫咬一口,因而恼羞成怒把猫掐死,怎么听怎么好笑。

放开对女族人的限制同理。

不光坚城纱和鸢冷渡,鸢冷风堂也相信,要是家族再继续维持针对女人的高压,不仅会让家中男儿再无妻子可取,还会极大激化女族人的逆反情绪。

届时,鸢冷家族能否存续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怎么行得通?”大长老面红耳赤,嗫嚅半天,掐着嗓子强行叫嚷。

“这怎么行不通?”此时话语权转移到鸢冷风堂手上,他冷笑道,“妇道,通常是指女人的仪容仪表、言行举止符合女人身份,四长老你见过哪本书里说过妇道等于女人不能修炼吗?”

“的确没见过,七少说得是!”四长老思索无果,只能表示赞同。

他思索半天愣是找不出反驳的话语,抬头却见大长老眼珠子夸张地凸起,几乎要滚出眼眶:“老四,你、你怎可——!”

枯槁的手臂颤颤巍巍指向被鸢冷风堂绕晕的四长老,哆哆嗦嗦挤不成完整的语句。

四长老愣住。

大长老常把“祖宗之法不可废”挂在嘴边,可人家七少所言并未触及祖宗之法的底线,大长老何故反应如此激烈?

左手边七少口若悬河,右手边大长老气到说不出话,他拿不定主意,一时间陷入困惑。

坚城纱早早拉着龙言躲在一旁看戏,不得不说这出戏居然还有那么点好笑,她只恨手中少一把瓜子,不然非把这议事大堂用瓜子壳淹没不可。

龙言也收起好奇心,灵动的大眼睛从几个男人身上来回扫视。

她看到那个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老爷爷,不禁想道:老爷爷怎么结巴了呢?

在她对人世间浅薄的认知里,人类除了天生残缺,也就在高度恐慌的情况下会话不成句……所以,那位老爷爷,他一定是在害怕!

可是,他在害怕什么呢?为什么要害怕呢?只是要求对女孩子好一点,他怎么就怕成那个样子?

龙言想不明白,她也不需要想明白。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大长老被气到一口老血喷出来,若不是二长老扶着根本没法坚持;三长老没啥主见,旁人说啥他都附和两句;鸢冷风堂一直煽风点火,掰扯来掰扯去,逼迫熟记家族律法的四长老证实祖宗之法没说过女子不该活着、不该踏入术修之途。

至于鸢冷渡,他在跟鸢冷修捷面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唠起幼年经历。

乍一听就是兄弟俩久别重逢相聊甚欢,但鸢冷渡始终保持俯视的姿态面对长兄,鸢冷修捷顾忌五弟九阶修为不敢轻举妄动——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场对等的谈话。

正当此时,议事大堂沉重的木门打开,来人行色匆匆,衣衫凌乱,甚至血迹还未干透,看得出来他心情有多焦急。

甚至顾不上考虑眼前几个话事人失态的样子,跑到鸢冷修捷面前不远处便单膝跪地,说道:“二爷外出狩猎遇袭,身受重伤!”

鸢冷渡眉毛微挑,手上一个用力扶稳长兄。他感觉事情不太对头。

“对方什么身份?”鸢冷修捷很快进入状态,随手拍了拍身上弄皱的青龙纹制服,询问眼前报信人。

“是、是天翔家族……”那人声音还在颤抖,就好像刚才经历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幕,“二爷当时正在追杀一只七阶风狼王,到手了才知道那是天翔家族看中的猎物……然、然后就……”

他抬眼瞄了瞄家主脸色,没发现异常,便继续描述当时情况:“天翔家族的大小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二弟前不久才突破八阶。”鸢冷修捷道。

大门敞开的时候,他闻到一股血腥味随风吹入大堂,而眼前这位侍从伤势不重,那股血味儿应当来自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