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辞敛眼，藏住情绪。
不亏，见到了她，旅程的疲惫早就一扫而空。
寒冬的深夜，校园内却并不寂静，路上多是跨年后尽兴回来的，成群结伴而行。
俩人找了条长椅坐下，木头温度冰冰的。
宋辞低头拆蛋糕盒，唐施看着他的动作，问：“你一路带过来的？”
看包装，这家蛋糕店是宁江那家她总爱吃的，一路下来，里面的蛋糕应该很惨烈吧。
唐施探头去看，却见里面的蛋糕安然无恙，还保持着原本的形状。
她鼻尖突然一酸，含含糊糊说：“宋辞，谢谢你。”
宋辞抬眼，看出了她想哭，笑着刮刮她鼻子：“生日呢，不许哭。”
“我才没……是天冷。”
“那也别谢我，搞得好像我第一天对你那么好。”
唐施揉了下眼睛：“没有。”
宋辞对她，从来是要多好有多好。
但只当他没有时刻在身边，她才不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而是，她的运气，实在太好了点。
“跨年玩得开心吗？”宋辞慢条斯理切下块蛋糕，插好叉子递过来。
“本来挺开心的，”唐施意有所指，看着他眼睛说，“后来不开心了。”
“怎么，谁惹你了？”
……可不就是你。
唐施吃了一小口蛋糕，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去玩了？”
“问严可心的。”
唐施放下蛋糕，计较起来：“你和她很熟？”
“还行，就有时候会问些你的事。”宋辞伸长腿，手肘抵着椅背，姿势懒散地往后靠，毫不避讳。坐了一天车，他整个人累的快散架了，此时此刻状态才放松下来。
唐施追问：“什么时候？”
问完她才感觉自己的好奇有点太泛滥了，很惹人讨厌，又抿了下唇。
“你没理我的时候。”
“我哪有没理你。”
“很多。”宋辞拿出手机，煞有介事地点出聊天记录，带着戏谑笑出声，“你要不自己翻翻看？”
唐施：“……”
那她也不能随时随地看手机秒回吧。
天蝎男，真记仇。
-
寒假，唐施考完试就立刻回了宁江。
哪怕沿海城市湿冷的冬季也无法阻止她迫切想回家的心。
唐天成亲自来高铁站接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
原以为只有他一个来了，唐施拉开车门，却看见另一边后座位置懒懒窝着个人影。
光影暗处，宋辞穿着黑色卫衣，发型被睡得稍乱，手肘搭在车窗处。
漆黑的双眸正好整以暇盯着她，又在对视中逐渐染上笑意。
唐施嘴角一翘，又很快压下来，严肃地问：“你怎么没上学。”
高三生放假比她一个大一的怎么也得晚上半个月吧。
宋辞挑眉，理所当然，“感冒了，请假。”
“你说谎。”唐施上下打量他，很快有了断论。
这人唇红齿白，正漫不经心笑着，怎么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她嘀咕，“都高三了，还逃课。”
后备箱被“啪”的一声关上，唐天成走到前门开车。
唐施赶紧上车系好安全带，乖乖坐着，收敛了刚才的跋扈模样。
车子开到公路。
从后视镜里看，两个小孩儿各自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表面上似乎很有距离感。
“唐唐和小辞怎么都不说话。”唐天成笑眯眯的地暗示，“这么久没见，关系可别疏远了。”
宋辞眼里的笑意深了深，转头对着唐施说：“好久不见。”
唐施冷漠附和：“那可真是太久没见了。”
宋辞别有深意“嗯”了声，补充：“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其实从元旦到现在，离上次见面还不到二十天。
此刻俩人没有交流过，但都默契决定，在父母面前保守这个秘密。
独属于他们。
甚至严格来说，还算不上秘密。